在東京的兩個週末,第一個週六跟Aki和Tim一起去了。人很多,可是很不自在。因為環境不一樣(日本的三溫暖跟台北、雪梨的真的很不一樣耶),再加上我也不會說日語。其實,我也沒打算找人做,只不過就想來看看,開開眼界。雖然是這麼說,但也是希望多少可以看到一些好看的,可愛的囉!不知道是那天晚上,好貨色都沒來,還是日本人真的不是我的菜,沒看到幾個好看的。
難得看到了一個長得還不錯,但不至於太娘的。(覺得很多日本人,因為視覺系藝人的影響,很多人的打扮都有點娘。不是喜歡留長髮,就是修眉毛,化妝等等的。當然喜歡這類型的人還是大大有人在,不過不是我的菜囉!)他看著我,我也三不五時瞧著他看。等他發現了,才又趕緊把頭偏向另一邊去。這應該很明顯了吧,在三溫暖釣人,不是這樣嗎?對我來說,是個新環境,語言又不通,我已經用這種暗示的手法,希望他趕緊過來跟我說話了。
都過了快半小時了,還是沒什麼動靜。Tim已經找到人要嘿休了,而Aki沒有找到喜歡的人,一直吵著要回飯店睡了。在這樣左右都不是的情況下,我還是提起了勇氣走過去跟他說了第一句話。
「Konichiwa」,我的第一句。對方點了點頭,稍微做一個微笑。「Nihonjin Desuka?」(你是日本人嗎?),我的第二句。對方還是點了點頭,又做了一個微笑。我期待著他也回問我個問題什麼著,哪怕或許 我聽不懂。但是就這樣的,窄窄不到一公尺寬的走道,他站在一邊,偶爾看著我,偶爾又瞧瞧附近有沒有什麼新人物。而我站在他的對面,尷尬的不知道是要離開,還是處之泰然的微笑著。
我想,他不喜歡我吧。又或者,他比較害羞,需要我更主動一點。不過,也不重要了,反正我也沒打算做,不過就想找人講講話。所以,我選擇走開了。換了衣服,就回飯店了。這就是第一次去24會館的經驗。
沒見到V君很失望,又約了第二個週六見面。第一次Tim和Aki陪我等V君,他沒出現,我很難過,也很掃他們的興。所以這一次,我決定自己等他,所以Aki和Tim就先去Gay Bar了。結果V君還是沒出現,他們叫我去Bar裡面找他們,可是我的心情很沮喪,真的不想到了那邊把他們的心情也拖垮。
可是這是我們在日本的最後一晚了,不只V君沒見到,什麼也都沒有做到(嘿嘿,就是只那個啊!),總不能就這樣待在飯店睡覺,隔天早上起來,就去機場吧!所以,我又去了24,一個人自己去了24。而也因為這樣,認識了言語不通,但不需要太多翻譯的Y君。
在裡面,我很膽怯的逛了快一個小時。在長長又很窄的走道待了一下,沒看到什麼優的(其實是有啦!有那麼一分鐘,忽然出現兩個非常優的日本人,高高瘦瘦的,兩個都是我的菜。但是,從頭到尾,他們兩個都牽著手,也一起消失了……)。又跑去Sauna房和Steam房待了一會。因為手裡一直拿著一條小毛巾(每個人會發給兩條毛巾,一條大的,一條小的。很多日本人都用小毛巾圍住那邊,不過再怎麼圍某些角度還是可以看得清楚。不過,這應該就是他們的目的吧!少部分的人,還有我,就用大毛巾來圍著,而我手裡又拿著那一條小的,來以防萬一。以防什麼萬一呢?我也不知道,總覺得這樣比較安全,呵呵!),覺得很礙手,所以打算回到Locker Room,把小毛巾放在櫃子裡面。就在那邊,第一次看到了Y君。
Y君正穿著衣服準備要離開了。他稍微回了頭看到我,我也看著他。我稍微放慢了腳步,因為雙方強烈對眼的磁場,令我放慢了腳步。我從他身後的右邊,走過了他的左邊到了我的置物櫃。沒錯的,他換了個看我的角度,一樣還是盯著我看。而我一邊打開了櫃子,也偶爾轉過身看到他正在看著我。對阿,就是這種感覺。這就是我所說的在三溫暖釣人的方法,不是嗎?對方眼神傳過來的磁場非常的強烈,不只強罷了,簡直就在訴說著「你~是~我~的~菜~啊~」。
對我而言,他算還不錯。而且他這麼喜歡我,跟他說說話,也不會尷尬到哪裡去吧!我用日文問他是不是準備要走了,他點點頭也走了過來,問我:「中國人?」不是日語,更不是英文,他是用中文問著我。我回答:「台灣」。他一聽到非常開心說:「我去過台灣,三次」。我笑了笑,他靠了過來,親了我一下,說我很可愛(也是中文喔)。
聽說過有些日本人,特別喜歡台灣人,我想他就是其中之一吧,而且還是個稍微會講中文的。沒見到V君很失望,而整個24會館也沒一個我喜歡的(對了,剛剛在裡面待了快一個小時,怎麼都沒有看到他呢? 啊~一定在某個房間跟人……吧!不用問也知道。),我想了想,還不如跟他一起走。叫他等了一下,等我換好衣服,我們就一起離開了那裡。
出來之後,那時候大概是凌晨一點吧。他問我要不要去喝個東西,好是好,可是因為是最後一晚了,我僅剩的日幣不多,付了三溫暖的入場費後,那時候口袋裡只剩不到四百日幣吧。四百日幣能幹嘛呢?在便利商店買兩支冰棒來吃差不多!我把所有零錢掏出來給他看,他說沒關係,他會付酒的錢。
我們來到了一間非常小的酒吧(在東京新宿二丁目,有超過快一百間酒吧,而每間的大小,都大概只能容納不到二十個人這麼小),裡面的工作人員他稍微有認識,他用日語向他的朋友大概的介紹我一番,雖然聽不懂,而他的朋友們的反應也只有是「喔~,嘿嘿~,嗯嗯~ A~…」。我們坐下之後,點了兩杯啤酒,他向在那邊工作的朋友要了一本小筆記本跟筆之後,我們就開始用我會的日文和他會的中文,漢字溝通了起來。
他很喜歡台灣,也在學中文。有多喜歡呢?有一點可以證明的是,他出過國三次,而三次都是去台灣,這樣應該很明顯了吧。雖然日本人本來就稍微懂些漢字,不過因為他有特地的學,所以會的還滿多的。有時候用說的或許 他聽不懂,可是寫下來之後他通常都瞭解。雖然這樣的溝通方式不快,可是感覺很好。
偶爾他的朋友會過來跟我們說說話,打打招呼。雖然他們是講日語,可是他們講的話題總是有關於我的。這一點,也讓我非常喜歡他。
有時候,跟一個來自不同國家的人交往,當跟他的朋友一起出去時,他們就會開始用著他們自己的語言聊起天來。當然一開始,你一定要在他身旁,面帶著微笑,雖然聽不懂,但要假裝著很大方。可是如果他們聊得太久,我們臉上的微笑總是會僵掉的,而這時候他們還是不會顧慮到我們聽不懂的這件事實而繼續聊著天,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種經驗呢?可是Y君他不一樣,雖然他們一直在說日語,可是可以聽的出來話題總是提到我的。因為他常常 Kenji…, Kenji…這樣的跟他朋友談話著(在日本,我的名字叫Kenji)。而且會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腿上,雖然跟他朋友談著天,可是無時無刻一定又轉過來稍微看著我,對我微笑。哪怕我原本快僵掉的微笑,也會因為他無時的把焦點放上我身上而又自然而然,不做作的持續著。這一點,好像很多人都做不到,但是~他真的很貼心。
我隨口問了他有沒有男朋友,當然他也反問了我。我們都說沒有(雖然那時候我是跟W君在一起的),因為如果就只是那麼一天的相處(這算是一夜情嗎?),否認它還是會比較好吧。或許 是為自己找一個藉口,可是我真的不希望原本那麼愉快的氣氛因此而破滅了。
時間也滿晚了,他問了我要不要回他家。我當然是說好,因為能跟他相處的時間不多了。付了酒錢(兩千日幣),跟他朋友打聲招呼,我們離開了。他攔了輛計程車,從新宿二丁目,到中野說長不長,說短不短的距離,大概十幾分鐘的車程,而車費是兩千六百塊。到了他家附近的便利商店,問了我要不要些喝的,隨手又買了幾瓶水。沒錯,全部都是他付的。雖然我表態了我沒有錢,但是也不用這麼好吧。我們才第一天認識,而且隔天我就要離開日本了,遇到這麼好的一個人,讓我覺得有點不捨,也有點不好意思。
來到他的家,還滿乾淨的。(不過這是因為他請我在門口先等待了快十分鐘吧,趕緊整理的。)他很喜歡Elva蕭亞軒,放著她的音樂,而且他也會唱幾句呢!看到他有很多學中文的書,想必他真的是有心把中文學好的(不像我,雖然有兩本學日本的書,明明很想學好,可是卻又很懶)。回到他家都已經快四點了。不過早上我必須十點前就從飯店那邊check-out,所以他大概幫我算了一下時間,設定好八點半起來。我們各自洗完澡準備要睡時,都已經五點多了,天也亮了。也因為太累,是有稍微親了一下啦,不過並沒有做喔。
我跟Calvin和Tim必須下午兩點多到成田機場,所以大概從新宿火車站一點多出發差不多。我真的有很多話想跟他說,但有時候用寫的還是沒有辦法溝通得很清楚,畢竟他的中英文,我的日文還是有限的。所以我邀了他跟我們一起吃午飯,因為Tim會說日語,或許 他可以幫我翻譯一些。早上起來之後,他陪我到中野火車站坐車,還幫我買了車票。我先回飯店整理東西,跟他約好中午碰面。
回到飯店,Calvin已經在整理了。果然沒錯,Tim昨天晚上也沒回飯店。(好笑的是,我們在這間飯店住了兩晚,Tim連床都沒有碰過,我們就check-out了。)我很快的稍微跟Calvin說了昨晚發生的事情,也趕快的整理我的行李。Tim也回來了,不過也帶著前天晚上認識的那個人(原來這兩天,他都是跟這個日本人度過的)。大概跟Tim稍微敘述了一下,說好大家一起吃午飯。離開飯店之後,我們來到了新宿火車站附近,Y君也來了。稍微介紹了彼此後,我們五個人就一起吃飯(我,Calvin,Tim,Y君,還有Tim的人)。
這是最後一刻跟Y君相處了,真的很不捨。吃飯時,我偷偷寫了一個紙條要給Y君的,內容是很謝謝他對我那麼好,希望有機會他可以來雪梨找我。我也跟Calvin借了一些日幣,因為這頓午餐 希望換我來請Y君。結果沒想到,要結帳時,Y君和Tim的人竟然都搶著要買單,而且是買所有人的單。為什麼都要離開了,還要做那麼多讓我更不捨的事情呢?而且不只這些,更讓我和Tim感動的地方還沒完呢!
吃完飯,來到車站口要買票時,原本以為是時候跟Y君還有Tim的人道別了。結果他們兩個決定一起跟我們去機場。東京的成田機場不像台北的中正機場(坐巴士一個小時),或是雪梨的機場(坐火車只要十五分鐘),從新宿車站到成田機場,坐火車也快要八十分鐘,還不加轉車的時間呢!
而他們兩個要陪我們去機場,再自己回去市區。即使以前我在台灣,又現在在雪梨,我好像也沒有這樣送過別人去機場吧。就這樣的他們跟我們搭上了去機場的火車,他坐在我旁邊,而Tim他們三個坐在我們對面。火車上人不少,但不至於擁擠。他偶爾會握著我的手,但可能怕別人看到有稍微分開了一下,等不會那麼明顯時又牽在一起。那時候是夏天,不知道為什麼火車上似乎沒有空調,有點熱。大家都稍微有流汗,更別說我們牽著很緊密的手心了。不過就算如此,我們兩個誰也沒有要鬆開手的意思。
路途有點遙遠,大家也都很累,Tim他們睡了,Y君也闔上了眼睛。我也很累,可是睡不著,也不想睡。上了飛機可以睡,回到雪梨可以睡,可是現在,連一秒鐘,我都不捨得閉上眼睛。
因為颱風的關係,到了機場才發現我們的班機要延後四五個小時才飛。在辦理登機的櫃臺盧了快一個多小時,結果只有兩個選擇。一是在東京多待一晚,搭隔天的班機回台北,再從台北回雪梨(因為我們搭華航,所以在台北轉機回雪梨); 另外一個是延後四五個小時再飛,然後在台北待一晚。
就這樣的,我們偷偷的決定了,因為不想讓Y君還有Tim的人知道其實我們是有選擇的,但我們卻選擇了回台北。我們說了小謊,說我們必須回台北等隔天的飛機,沒有選擇。但因為班機要延後飛,他們兩個也陪我們在機場等。請了他們先回去沒關係,才知道了原來隔天他們都放假(好像是什麼假日的),所以他們願意陪我們等。那時候的我,心裡涼了一半。原來隔天他不用上班,真希望可以回到櫃臺更改那個決定。但因為颱風的關係,機場一片混亂,我也不希望被當成難搞的顧客。反正也好,保留著這種淡淡又甜蜜的回憶就好。
在機場等待的這段時間,我們五個人坐在一個小角落。或許 我們人多的關係,所以很多事也比較敢一點。我們大家聊著天,有時透過Tim來當我跟Y君的翻譯,有時我摟著他,在他肩膀靠一下; 有時他摸摸我著頭,捏捏我的臉,親了我一下。也許 其他等待飛機的旅客也看到了,但就是因為仗著我們有五個人,哪怕有點尷尬,這尷尬的份量也可以五個人來分擔。
這幾個小時,我對他的感覺是一直上升的,不是曲線,也不是斜線,而是像拋物線那樣的上升著。他說9月的時候會跟朋友去泰國玩,我開玩笑的問為什麼不來雪梨呢!他笑了笑說雪梨好貴吧,不過他會考慮看看。這我也知道,泰國曼谷跟雪梨比起來,當然是曼谷好多了,消費也便宜,更何況他都已經跟朋友約好了。所以雖然邀了他來雪梨找我,但我並不期望太大。
在要進海關的入口前,我們道別了。他主動親了我,在那麼多人來人往的閘口前親了一下。一點也不尷尬了,哪怕那時候沒有Tim他們三個在也不尷尬。因為那是最後一刻,最後一分鐘可以再看著他,握著他的手,拉著他衣服的尾角了。進去閘口後,Tim有些許 啜泣著,說他很不喜歡這種離別方式。我何嘗也不是呢?如果分別那麼的痛苦,當初不認識會不會比較好呢!來了日本兩週,為什麼偏偏在最後一晚才認識他呢?
回到台北機場後,我們馬上跟華航地勤聯絡。又盧了快一個多小時,結果得到的消息是,最快回雪梨的辦法是(因為隔天華航並沒有班機飛雪梨)隔天早上又飛回東京,從東京轉搭澳洲航空直飛回雪梨。7月15的颱風夜,晚上將近十二點多,心裡又涼了另外那一半。如果當初決定在東京待一晚不就好了嗎!何必從東京飛回了台北,隔天一早又從台北飛東京呢!
隔天下午抵達了東京,等待兩個小時後,才會從東京飛回雪梨。我用了空檔,用公共電話打了給他。其實很緊張,因為不知道要說甚麼話來透過電話與他溝通,但想聽聽他的聲音,畢竟我現在~也在東京。他接起了電話,我用很破的日文說,我現在在成田機場,馬上就要飛回澳洲了。他可能聽得一頭霧水吧,我怎麼又會回東京呢?他說了什麼我聽不懂,而我也沒有辦法用我會的言語來向他解釋,就這樣的~我把電話掛了。要解釋的話,等回雪梨在用MSN來說明吧。
回到雪梨後,收到了他寫的Email,簡短的英文裡,說了9月16日他要來雪梨找我。待四天後,再順道去曼谷三天。隔天,他又寄了另一封Email給我,說他決定不去曼谷了,打算在雪梨待一週,希望可以跟我在一起久一點。對了,那時候他在機場陪我們等待的時候,他用中文跟我說了「我愛你」。我並沒有回答,因為一天的相處要說出那三個字,似乎太快了。雖然,我也好像愛上他了。
給Y君的話:「愛してる」(我愛你)是我在機場時,欠你的一句話。「会いたい」(我想你)是我在雪梨的每一天,無時無刻發生的一件事。如果你再會多一點點中文,又或者我會多一點點日文,那該有多好。因為,我們的愛情~是不需要翻譯的!
读者回应
后来那????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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